然而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样,在又一次激情过后,布特突然大叫:“天哪,我的安全套突然不见了。”我也被吓到,我首先想到的是万一会怀孕怎么办。布特让我赶快到卫生间去冲洗干净,并询问我以前是否有滥交史。当他—而再再而三地问我同样的问题时,我才意识到他是在担心我会传染什么病给他,我感到十分愤怒。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我拉到医院去做检查,当医生告诉他我并没有任何疾病,只是下身有轻微的炎症时,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这件事情让我再一次对眼前这个外国男人产生了怀疑。也许他并不在乎我,他甚至怀疑我,怀疑我有性病,怀疑他会因此染上病,他每次都戴安全套并不是为我好,而是为他自己。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控制的范围,一个月后,当我终于决定从他那儿搬出来时,我突然发现,这个月我的月经没有准时来,我一下子慌了,我最最担心的事情在一张尿样检查呈阳性的化验单上得到了证实。没有办法,我跟布特打了电话,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。
布特的反应同样惊讶,他似乎有些不相信,一个劲地喃喃自语:“难道真的这么巧,一次也能中?”我本想打掉孩子,可是澳大利亚不允许做非法流产手术,对于我而言,唯一的选择就是结婚生下孩子。我向布特提出结婚,布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,只是说等他完成了学业再和我结婚,结婚后我们到荷兰定居,那是个美丽的郁金香国度。在他许给我的美好承诺中,我开始了艰难的怀孕历程。
我从小就是过敏体质,又有哮喘病,怀孕后我到医院做孕检,查出两个阳性(病毒感染),这让我对肚里的孩子非常担心。怀孕初期,我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,医生交待怀孕头三个月是不能性交的。也许是布特难以挨过这段寂寞的日子,也许是布特越来越厌烦因为怀孕而日益憔悴的我,在我怀孕两个半月的时候,布特以做毕业论文为由重新搬回了校园,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校外的宿舍中。
我的怀孕反应仍然很大,刚开始我还在为能暂时摆脱布特而高兴,因为在我怀孕的这段日子他总是要和我过性生活。却没想到,布特的这一走却是另有打算。
我在这边艰难地数着日子过,那边布特却开始了他的另一段风流史。很快,他在追求另一个亚洲女孩的情事传到了我的耳朵。听别人讲,那是一个韩国女孩,才19岁,长得非常漂亮。当这一消息得到证实后,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。我到澳大利亚来追梦,仅仅是追求这么一个荒唐的人生吗?肚里的孩子一天天地长大,自己未来的路却不知在何方!
还没有完全失去人性的布特还是经常回来看我,给我买日常生活用品,为我付房租,只是他不再说我爱你之类的话。我怀孕四个多月时的一天晚上,布特突然回来了,喝得大醉,说要和我做爱。他强行脱去我的衣服,强行进入我的身体,完全不顾及我此时已经是有着四个多月身孕的人。我哭着求他,跪在地上求他都无济于事……
我的下身开始猛烈地痛,紧接着一缕鲜红的血流了出来,我觉得眼前一阵眩晕。此时的布特似乎才清醒过来,他停止了他的疯狂举动,把我送到了医院。
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,当医生告诉我婴儿已经成形了,是个男孩时,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,我从病床上一跳而起,朝布特撞去,我只想和这个自私到极点的男人同归于尽,这个曾经带给我无限憧憬的男人留给我的只是永远难以弥合的伤痛。旁边的医生把我拦住了,在我的一再要求下,他们报了警。布特被pol.ice带走了。
“这一切只是个意外。”一个星期后,布特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,陪同他前来的还有pol.ice,他们认定这只是个意外,理由是我们是同居关系,并非某一方对另一方实施的强 J。我无言以对。
出院后,我开始继续完成我的学业,布特仍然来找我,不断地向我忏悔,不断地向我解释,希望我再给他一次机会,也给自己一个机会。
我又稀里糊涂地做了他的女友,又开始和他同居。如果说前一次还是因为爱情,那么这一次只能说是我自作自受了,也许是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已经不可能再拥有什么完美的爱情了,也许是那份虚荣心和孤独感在作怪,总之,我们又住到了一起。
他又开始了对我没完没了的性爱折磨,不分时间,不分场合,不管我需不需要。甚至在我来月经时他也不放过我,强行闯红灯,眼看着我下身流血不止,仍然要满足自己的欲望。他喜欢在我面前展示他硕大的阳具,也喜欢讥笑我们东方女人胸部的扁平,和他做爱,再也没了当初的激情,再也没有了任何美好的感受。
我的身体再度垮了下来,本来上次流产就没有完全恢复,再加上他不分白天黑夜地折磨,我的哮喘病发了,紧接着我觉得下身经常疼痛,一向规则的月经也变得没有规律。此时我才真正认识到人种不同带来的性方面的差异,我提醒所有像我这样渴望异国婚姻的女孩子,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。
2004年11月,我在离开祖国两年多之后回到了家乡。很多人以为我是他乡学成归来,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究竟有多苦。我此次回来只是为了躲避布特这个异国男人的折磨,回国用中药调理一下我那已虚弱不堪的身体。
我去医院做了检查,拿到结果时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:深度宫颈靡烂、带有三个加号的阴道炎。头发花白的老妇科医生拉着我的手:“孩子,你那方面一定要注意啊,你的子宫非常脆弱,今后要孩子恐怕比较困难啊。”那一刻我掩面而泣。
我回国这段时间,布特仍然经常给我打电话,要我早点回澳大利亚。痛定思痛,我已经下定决心,即便回去,也要和他断个明白,说个清楚。我和他之间的这场游戏这场梦应该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