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炼狱难出头
10月21日,我和袁岳匆匆从民政局领回一纸薄证,就此给了自己一个交代。然而,炼狱般的生活竟是刚刚开始。
公婆仍和我们住在一起,但那形势已是水火不容,他们从不给我好脸,不管我如何巴结。尽管有孕在身,我仍承担着所有家务,做饭、洗衣、打扫,公婆无事可做,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“调教”二字上。
他们嫌我不会打扮,整天蓬头垢面像个黄脸婆;怪我口笨舌拙,整日低眉顺眼像被谁欺负。我默默听着,我有时间收拾自己吗?每日做不完的家务等着我;我有机会说话吗?他们早已把我压制成“童养媳”。
我只有躲在房间里哭,也许你们会说,为什么不把委屈告诉袁岳,可你们不知道,袁岳早已变了模样,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温柔小心的男友,在父母的唆使下,早已成了面目狰狞的家暴男。他动手打我,而且是从我怀孕后开始,起先只是巴掌,后来就成了拳头,逐渐升级。
有段时间,我甚至想到死,也许死亡是唯一的解脱,可我终究狠不下心,一头放不下父母,难道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,另一头我也放不下肚里的孩子,他是我的骨肉,难道就这么扼杀生命?
除了哭泣,我没有别的办法,同事见我情绪不好,都劝我放宽心,孕妇的心情对孩子成长影响很大。我也知道这些道理,可眼前的现实让我无法开怀,一家四口人,有三个对我横眉冷目,何以自慰?
前两天,我再次鼓足勇气,请婆婆跟我一起逛街,我想给肚里的宝宝买些衣物,毕竟那是她孙子,看在孙子的分上,也许她会慢慢接受我。可婆婆头都没抬:没空,要去自己去。
无奈,我只有一人去了妇幼市场,拣着便宜的买了几件,又匆匆赶回家做饭。我把买回的东西搁在客厅,婆婆一件件地翻看,然后就喊公公:“他爸,快来看啊,咱家挣钱的人少,败家的人多,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喝风的,就敢买这么多东西……”
我在厨房低头洗菜,泪水一滴滴落在盆里,却像一块块巨石砸进心里,只剩碎片。这就是我的家,这就是我的公婆、我的丈夫,这就是我的婚姻。如果漫长的未来都要在这样的黑暗中度过,我宁愿就此了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