矛盾不可调和
2010年7月,儿子出生,由于是剖腹产,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周,其间婆婆就来看过一次,只晃荡了10分钟,连宝宝都没抱,只顺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,然后说了句“没他爸俊”,就此走了。
住院的那一周,全靠韩磊手忙脚乱地照顾,偶尔婆婆还会打来电话,劝韩磊回去休息,“女人生孩子,不是啥大事,没那么金贵”。我听得直想掉泪,跟我同房的病友,婆婆、妈妈、月嫂,三个人一起伺候,跟人家比起来,我像个叫花子。
好不容易出了院,我赶紧打电话让我妈来帮忙,可偏巧我爸骑车跟人相撞,断了尾骨,我妈只得留在家中伺候。这时,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婆婆身上,可婆婆一听说我妈不能来,立即也要打道回府,她说她离家几个月了,老头子一人在家,她得回去照看。当时韩磊也急了,他第一次跟他妈唱反调,求她留下来支应几天,婆婆还算给儿子面子,沉思良久后终于点头。
我的月子是这样过的。多数情况下,婆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,我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做家务,实在忙不过来,低声下气地请婆婆帮忙,她便拉着脸干活,有好几次,她当着我的面指责:“你妈以前怎么教你的,一个女人带不了一个孩子,韩磊咋会看中你?”还有一次,正吃着饭,宝宝突然拉了便便,婆婆和韩磊都装作不知道,我起身给宝宝换尿不湿,进房间时关门的声音大了些,婆婆就拍案而起,一脚踹开房门,大声叫嚣:“跟谁耍脾气呢,还反了你。”然后就坐在床上边哭边唱,痛诉她的“不幸”以及儿子的“不孝”。
韩磊劝她,她就愈发来劲:“这是我的房子,我的家,看谁敢给我脸色看?”我气得头昏,这房子是我和韩磊借钱交的首付款(当初我们开口向公婆借钱,被他们严词拒绝),年初刚还完外债,至今还欠着银行二十多万元的贷款,从头至尾公婆没出过一分钱,怎么就成了她的房子?难道因为她儿子是户主,她就连带着也成了户主?
刚出月子,婆婆便吵着回家,这次连她儿子都留不住。我帮婆婆收拾行李,婆婆坐在一旁说风凉话:“这下高兴了吧,碍眼的人终于滚蛋了,可怜我累死累活……”我一听就冒火,说实话,我忍婆婆已经很久了,原本想着和和气气把她送回家,可没想到最后时刻她还在挑衅,这下我忍不住了,我说:“你说这话有良心吗?你在这里照顾过我一天吗?你连你儿子都不爱,你不配当妈。”婆婆一跃而起,上前就要揪我的头发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,我一边躲闪一边喊韩磊。
韩磊从厨房里窜出来,一见这情景,二话不说便捏住我的胳膊,一个巴掌扇得我两眼冒金星。看到我挨打,婆婆高兴了,她叉着腰站在一旁煽风点火:“打吧,打死这没规矩的。”
这是韩磊第一次动手打我,看着他和他妈狼狈为奸的样子,我的心彻底凉透,当时,我下定了离婚的决心,这日子没法过了。我跑回卧室收拾衣服,宝宝在床上哭得声嘶力竭,那哭声让我心碎,原本已经石化的心又慢慢软下来。女人啊,真是可悲,一旦有了孩子,就被永远拴住,再也由不得自己。我抱着儿子在卧室里泣不成声,韩磊也醒过神来,一边劝着他妈,一边偷偷地跟我说对不起,说他如何一时冲动,说等他妈走了以后给我跪地请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