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晓宁无语。那顿饭,她味同嚼蜡。吃着饭,婆婆说她老家的表侄来城里找工作,没地儿住先在家里凑合几天,让冉晓宁把客房收拾一下,拿床铺盖。
冉晓宁心里的火蹭地就冒了上来,覃铭盯紧着电视屏幕不做声,她只好自己当恶人:“妈,我一会去酒店预订个房间,亲戚来了住着也自由些。”
婆婆放下筷子:“家里明明够宽敞,我老家亲戚来需要留宿,你把他弄到酒店去住,回头亲戚背地里该怎么说我?你怎么就不能向洋洋妈学一学呢,她从来不嫌弃我那些农村亲戚!你简直太可气了!”
冉晓宁忍住火气:“我自己花钱请他们住酒店,大家都方便,我有什么错?”
覃铭意识到妈这是在挑战冉晓宁的底线,冉晓宁是医生,有很重的洁癖。于是只好帮腔,说还是让亲戚住酒店比较舒服。
婆婆哼了一声,饭没吃完就撂了筷子。
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
冉晓宁继续忍。洋洋对她做的早餐没胃口,她换着花样做,婆婆说洋洋妈嘴巴甜,她就一口一个妈地喊,虽然婆婆嘴撇着答应,但她看到了婆婆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悦。
婚后半年,婆媳关系有了质的飞跃。
婆婆突然摔倒了,左脸部有些歪斜,嘴里还泛着白沫,冉晓宁观察觉得像是脑梗发作,她把婆婆轻轻放平在地板上,擦去她嘴角的污渍,一边跟婆婆细声软语地说话,不让她犯迷糊,一边打了120。
蹲在医院的走廊里,冉晓宁哭成了泪人儿。她不敢给覃铭打电话,他刚飞去海南参加一个为期一周的重要商务会议,不能让他分心。
因为她处理得当,婆婆的病没有耽误,不像有些家属危急关头把病人折腾着送到医院,往往延误了病情,重症者大都会半身不遂。
婆婆虽不要紧,但也不能说没有风险。要交一万元住院押金,冉晓宁毫不犹豫拿了自己的“婚前财产”。
覃铭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时,正瞧见冉晓宁将糯香的小米粥吹凉了喂婆婆吃,覃铭眼圈一热。
婆婆出院后要求覃铭把媳妇的一万元给补上,再把媳妇的名字写到房产证上去,冉晓宁脸微红,佯装怒道:“妈,咱们是一家子,您还把我当外人?”她第一次跟婆婆老公掏心窝子,反思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。覃铭当着妈的面,将冉晓宁的手紧紧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