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小丫。为了解救她,我不惜"毁掉"自己。不过,解救她的同时,我也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。
约访对象:R先生年龄:36岁
在一起厮混的几个哥们儿中,我曾经是离婚外情最远的。有多少次,我以此标榜自己是好男人,自我感觉很高尚。与他们相比,我显得既正直,又忠厚,甚至堪称冰清玉洁。
我自毁好男人形象,是在半年前。情节一点都不复杂,老套得甚至有点搞笑——在一次聚会上,我喝醉了,和一个朋友带来的女孩去宾馆开了房。第二天醒来,我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:昨天刚刚落座时,那女孩曾望着我会意一笑。离开饭店时,我揽着她的腰。在宾馆房间里的情形我倒是忘记了,不过想象得到。
只有一点令我匪夷所思——直到现在,我也没想起到底是哪个朋友把她带来的。几次想问她,却总是忘掉。
我们就叫她小丫吧。小丫,是我情不自禁地喊出来的,因为她身材娇小,表情天真,就像邻家小妹。而真正的好男人,是不会这样对待——实质上是欺骗——邻家小妹的。
有外遇的哥们儿,提起老婆、岳父岳母、大舅哥、小舅子甚至小姨子,那是满腹怨言和牢骚。我对我老婆和她的娘家,也不是百分之百满意,但这并不等于为我的出轨行为找到了正当理由。虽然我和小丫第一夜之后还有第二夜、第三夜……但这份激情始终伴随着懊悔和罪恶感。
其实,从第二次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收手,或者说是放手,但我高估了自己,还是拖了半年。这半年时间,在小丫的人生中,该是怎样一道沟壑,倘若我硬要形容,则太过轻浮。
一说分手小丫就哭,她一哭我就黔驴技穷。有一次我们去乘风庄那边玩,回来的路上我又提出分手,她下了车,要走回东风新村。我一狠心没管她。当时是下午4点多。我独自开车回到东风新村,到了晚上8点,也没有她的消息。如果她真的步行回东风新村,现在走到哪儿了?我最终熬不住,又开车回去找她。到了我认为应该遇到她的地方,依然不见她的影子。一路上我不停地打她的手机,她也不接。我只得假设她走得极慢,继续往回找。别说,她还真是好样的——依然站在原地,根本没动地方。
能在马路边立等四五个小时,一心盼望我回去——这让我觉得她执著得有些偏执。朋友们则将她定义为"不容易甩掉的类型"。
小丫陷得越深,我的境况就越危险。不光是我,还有我的老婆、孩子以及家庭。小丫刚刚大学毕业,在我之前只谈过一次恋爱,对男女之情,她甚至还没有起码的认知,她犯错是无意的,我犯错却疑似存心。为了大家都好,我必须尽早结束这段婚外情。
我想过很多办法,设计过很多对白,讲过很多大道理,但是没有用。说得多了,她是一哭二闹三喝药,有一次吃下很多颜色鲜艳的药片,吓得我匆忙把她送到医院去洗胃。把小丫折磨成这样,我觉得自己很不地道,不但不是好男人,甚至不像个男人。在朋友们面前,我无数次地自我反省、自我忏悔,可他们总说我像是在演戏,只有我知道那是"真实的意思表示"。